话音刚落,那七具干尸突然同时抬头,黑洞洞的眼眶"看"向三人。青铜匕首自动飞出,带着森森寒光袭来!
沈墨挥剑格挡,轩辕剑与青铜匕首相击,火花四溅。令他震惊的是,这些看似普通的匕首竟能与神器抗衡,而且每次碰撞,剑身上的暗斑就扩大一分。
"这些匕首上有专门克制神器的咒文!"青阳子拂尘一挥,打落两柄匕首,"不可硬接!"
林夏举起昆仑镜,镜光照射下,三柄匕首当啷落地。但剩余四柄依然紧追不舍。情急之下,她咬破手指,在镜面上画了一个血符。镜光大盛,化为七道金光,同时击中七具干尸。
干尸发出凄厉的嚎叫,化为黑烟消散。青铜匕首也纷纷落地,锈迹斑斑,仿佛经历了千年岁月。
"好险..."林夏喘息着,却发现昆仑镜上的裂痕又扩大了些许,八卦镜也开始出现细纹。
青阳子面色凝重:"昆仑镜不能再用攻击性法术了,否则随时可能彻底碎裂。"
沈墨擦去剑上黑气:"看来幽冥尊者早有准备,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。"
"但灵泉就在殿内,我们没有退路。"林夏坚定地说。
三人小心进入幽冥殿。殿内出奇地干净,没有一丝灰尘,墙壁上的壁画色彩鲜艳,描绘着各种诡异的仪式场景。最引人注目的是大殿中央的一口井,井口被七根锁链交叉封住,每根锁链上都挂满了符咒。
"灵泉..."青阳子眼中闪过渴望,"但被幽冥尊者用邪法污染了。"
林夏用昆仑镜探查井内,只见井水漆黑如墨,水中沉浮着无数痛苦的面孔。"万魂珠就在井底炼制,"她声音颤抖,"已经完成大半了。"
突然,殿内响起一阵低沉的笑声:"呵呵呵...终于来了,我等候多时了。"
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殿后阴影处走出。他身着黑袍,脸上戴着青铜面具,手持一根镶嵌着骷髅头的权杖。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他的身体半透明,能看到内部有黑气流动。
"幽冥尊者!"青阳子厉声道,"你违背天道,炼制万魂珠,罪不容诛!"
幽冥尊者大笑:"天道?我就是天道!待万魂珠成,方圆百里皆为我之领域,朝廷军队也奈何不得!"
沈墨剑指对方:"少废话!今日就是你的死期!"
幽冥尊者不慌不忙地举起权杖:"就凭你们那两件残破的神器?"权杖一挥,井中黑水突然沸腾,七条由黑水组成的巨蟒窜出,朝三人扑来!
青阳子拂尘急挥,口中念咒,一道金光屏障挡在三人面前。黑蟒撞上屏障,发出刺耳的嘶鸣。"我来挡住他,你们想办法净化灵泉!"老道士咬牙道,"只有灵泉之精才能修复神器!"
沈墨和林夏绕向灵泉,却被突然从地面冒出的骷髅兵拦住。这些骷髅眼窝中跳动着绿火,动作迅捷,而且被斩碎后又会重组。
林夏急中生智,取出周文焕那块噬魂玉,用力掷入泉中。玉石入水,顿时引起剧烈反应,黑水翻腾,那些骷髅兵动作立刻变得迟缓。
"好机会!"沈墨趁机突破重围,来到井边,轩辕剑全力斩向锁链。剑链相击,火花四射,一根锁链应声而断。
幽冥尊者见状大怒:"找死!"他放弃与青阳子缠斗,权杖直指沈墨,一道黑光激射而出!
"小心!"林夏飞身扑来,昆仑镜挡在前方。黑光击中镜面,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。镜面上的裂痕瞬间扩大,几乎要将宝镜一分为二!
"林夏!"沈墨目眦欲裂。
幽冥尊者得意大笑:"昆仑镜已碎,你们还有什么能耐?"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破碎的昆仑镜突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光芒!镜面上的八卦图案自动飞出,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八卦阵,将幽冥尊者笼罩其中。
"不!这不可能!"幽冥尊者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崩解,"八卦镜怎么会..."
青阳子趁机一跃而起,拂尘如剑,直刺幽冥尊者面具。面具碎裂,露出一张腐烂了一半的恐怖面孔!
"你不是活人!"青阳子惊呼,"你是幽冥子的尸身通灵!"
"哈哈哈..."幽冥尊者(或者说幽冥子)狂笑,"我苦修百年,就为今日!就算你们杀了我,万魂珠已成,谁也阻止不了..."
话音未落,沈墨已斩断最后一根锁链,轩辕剑插入井中:"林夏,现在!"
林夏会意,将几乎破碎的昆仑镜投入井中。镜入黑水,顿时金光大作,井水如同沸腾般翻滚。那些痛苦的面孔一个个解脱消失,黑水渐渐变得清澈...
"不!我的万魂珠!"幽冥尊者发出不甘的怒吼,身体在金光照耀下开始崩溃,"你们毁了我百年心血...但我不会 alone...死亡...诅咒..."
随着最后一声惨叫,他的身体彻底化为黑烟消散。与此同时,井中飞出一团纯净的蓝光,一分为三,分别融入昆仑镜、轩辕剑和八卦镜中。
昆仑镜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镜面比以往更加清澈;轩辕剑上的暗斑褪去,剑锋寒光凛冽;而八卦镜则焕然一新,镜背上的八卦图案流转不息。
青阳子长舒一口气:"灵泉之精修复了神器,还强化了它们。"
林夏从井中捞起昆仑镜,惊喜地发现镜面完好如初,而且镜缘多了八卦纹饰,似乎与八卦镜永久融合了。沈墨的轩辕剑也焕发新生,剑身隐隐有龙纹浮现。
井水此时已完全清澈,散发着淡淡的灵气。青阳子取出一玉瓶,装了少许泉水:"此水可解周大人之咒。"
就在三人准备离开时,林夏的昆仑镜突然自动浮起,镜中浮现一幅画面:京城上空黑云压城,皇宫内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布置某种阵法...
"刘墉大人?!"林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,"不,那不是刘大人...是有人假扮他!"
画面中"刘墉"似乎感应到了什么,突然转头"看"向镜外,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,然后画面戛然而止。
青阳子面色凝重:"幽冥尊者不过是个棋子,真正的黑手早已潜入京城..."
沈墨握紧轩辕剑:"我们必须立刻赶回京城!"
黎明时分的官道上,三匹快马如离弦之箭般向北疾驰。林夏紧握缰绳,昆仑镜贴胸而藏,镜面传来的微微震动似乎在呼应她急促的心跳。自从钟山一战后,这面焕然一新的宝镜变得更加敏锐,时常自行示警。
"前面就是通州了,晌午前能到京城!"青阳子白发飞扬,声音穿透晨风。
沈墨策马与林夏并行,轩辕剑在朝阳下泛着淡淡的金芒。他侧头看向林夏:"昆仑镜还有新动静吗?"
林夏摇头,眉头紧锁:"自从上次闪现那个假刘墉的画面后,镜面就一直很平静,太安静了...好像被什么力量屏蔽了一样。"
"不妙。"青阳子闻言面色一沉,"能干扰昆仑镜的,必是精通上古秘术之人。看来京中那位'刘墉'来头不小。"
通州运河码头上,往来的商船比往日少了许多。三人下马歇脚时,听到几个船夫在低声议论。
"听说了吗?昨儿个夜里,皇城西北角冒出一道红光,守夜的更夫说看见有影子在宫墙上爬呢!"
"嘘...小声点!这半月来,京城怪事还少吗?我表兄在顺天府当差,说已经失踪了七个更夫了,都是巡到太和殿附近就不见了..."
林夏与沈墨交换了一个眼神。青阳子捋须沉吟:"看来那假刘墉已经开始行动了。"
正午时分,北京城高大的城墙映入眼帘。与往日不同,城门处戒备森严,守城兵卒对入城者严加盘查。三人刚接近城门,就被一队兵丁拦住。
"路引拿出来!"为首的军官厉声喝道,眼睛却不时瞟向沈墨背上的轩辕剑。
青阳子从容取出度牒:"贫道青阳子,携弟子二人云游归来。"
军官检查度牒时,林夏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一道奇怪的黑色纹路,像是某种符文。更令她心惊的是,周围几个兵卒手腕上也有类似的标记。
"放行!"军官粗鲁地递回度牒,突然压低声音道,"东城土地庙香火不错,三位不妨去上柱香。"
待离开守卫视线,沈墨立即道:"那些兵卒被人下了控心咒。"
"那军官是在警告我们。"青阳子目光深邃,"看来京城已被渗透得厉害,连九门提督手下都中了招。"
林夏取出昆仑镜,镜面蒙着一层薄雾,只能隐约看到紫禁城方向有一团翻滚的黑气。"有人在皇宫布了结界,干扰了昆仑镜的感知。"
三人按照暗示来到东城一座破旧的土地庙。庙内香火冷清,只有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庙祝在打扫庭院。
"三位施主求什么?"老庙祝头也不抬地问。
青阳子上前一步:"求一道平安符,要画五雷咒的。"
老庙祝猛地抬头,浑浊的双眼突然精光四射。他迅速关上庙门,低声道:"随我来。"
密室中,烛光映照出一张意想不到的面孔——竟是那日在城门放行的军官!他已换下戎装,身着便服。
"在下锦衣卫千户赵恒,奉刘大人密令在此等候多时。"他抱拳行礼,手腕上的黑色符文已经消失,"方才在城门不便相认,冒犯之处还请见谅。"
"刘大人?哪个刘大人?"沈墨警惕地问。
"自然是刘墉刘大人。"赵恒面露诧异,"三日前,刘大人察觉朝中有异,命我在此接应三位。他说终南山的高人会带两位神器传人前来解京中之危。"
林夏心中一紧:"你最后一次见到刘大人是什么时候?"
"就在昨日上午,刘大人还亲自..."赵恒话到一半突然停住,脸色骤变,"等等...刘大人昨日左手执笔批文,可他明明是右利手!而且他称呼我为'赵千户',平日都叫我'明远'..."
青阳子沉声道:"你见到的已非真正的刘墉。真刘大人恐怕已遭不测。"
赵恒面如土色,踉跄后退两步:"难怪...难怪这几日宫中怪事频发...皇上已经三日未早朝了,奏折都由'刘大人'代批..."
"我们必须尽快入宫。"沈墨握紧剑柄,"皇上恐怕有危险。"
赵恒咬牙道:"今夜子时,我在东华门当值,可带三位入宫。但宫中守卫大多已被控制,三位需有应对之策。"
青阳子从袖中取出一叠符纸:"这是清心符,可暂时抵御控心咒。你想办法让可靠之人贴身携带。"
子时的紫禁城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。东华门的灯笼不知何时换成了诡异的绿色,照得守卫们面色发青。赵恒领着三个"侍卫"顺利通过关卡,但林夏注意到,宫墙上的影子似乎比实际人数多出了几个...
"那些是什么?"她小声问。
青阳子目光凝重:"影魅,专门在黑暗中吸食活人精气的邪物。看来宫里的情况比想象的更糟。"
四人沿着僻静小径快速前行,直奔乾清宫。途经一处偏殿时,昆仑镜突然在林夏怀中剧烈震动起来。她急忙取出宝镜,只见镜面上浮现出一口井的画面,井边石栏上刻着"珍妃"二字。
"珍妃井?"赵恒低呼,"那是西六宫后面的废井,传说前朝有个妃子被投井而死..."
青阳子脸色大变:"不好!他们要用怨井做引,布'九幽夺魂阵'!此阵一成,整个紫禁城都会沦为鬼域!"
四人立即转向西六宫。越靠近珍妃井,空气越发阴冷。终于,他们在一处荒废的院落中看到了骇人的一幕:
井口周围点燃着九盏绿色鬼灯,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。十几个侍卫打扮的人双目无神地站在图案各角,每人脚边都放着一个贴有符咒的陶罐。而主持仪式的,正是"刘墉"!